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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2n4小说网 > > 顶级狂妄 > 第23章
    因为丢脸。

    他枪林弹雨里滚,都没受过这样倒霉又窝囊的意外伤,简直叫萧四爷颜面扫地。

    这女人克他。

    “你不撞那辆车,我们也能干掉它。这点小事,弄得三个人全负伤,是无谓损失。

    让你开车,就好好开车。不该你做得事一件别碰,听明白了吗?”萧令烜说。

    徐白还按住他的伤口,很恭敬点头:“是。”

    萧令烜还想再骂几句。

    想到萧珠念书的事还用得着她,而她认错态度又很好,他强迫自己压下怒火。

    况且,她开车撞那一下,力道把握不错,当即把旁边汽车撞飞,有点能耐。

    萧令烜很烦她,却也没因为偏见就彻底抹杀了她的成绩。

    血止住了,徐白放开他胳膊,先处理自己手背那条比较深的伤口。

    她利落清洗,包扎。

    萧令烜抽烟提神,看着她忙活完了,问她:“不是说我的伤口也需要及时处理?”

    徐白:“是的。等会儿回去,您先去医院……”

    “来吧。”他伸过胳膊。

    徐白一怔:“我?”

    “你一个月薪水五十大洋,这点小事叫我跑医院?”他问。

    徐白:“不,我不是这个意思,我当然会处理外伤。可没有麻药,会很疼。”

    “这种西药,也是最近十来年传进来的。以前受伤了,难道等死?”

    徐白:“……”

    师姐行医箱里有缝合的针线、一瓶盐水、一点常备外伤药,再无其他。

    徐白拿出来时,默默念叨了句什么。

    萧令烜没听清。

    他侧耳,才听到她说:“别紧张。”

    “啰嗦。”他又吸了口烟。

    徐白:“我不是劝您,我劝自己。”

    劝自己别紧张,缝合很容易的,哪怕没有麻药。

    萧令烜:“……”

    第31章 感觉

    徐白的手很快,又很稳。

    她缝合七针,动作麻利极了。只是求快,针脚不太整齐。

    她去看萧令烜脸色。

    船舱的小灯挪到了她这边,萧令烜的脸也被照亮。

    他额角不见一丝冷汗,眉头也没蹙一下。

    徐白观察他:是能装,还是不疼?

    萧令烜侧过脸。

    四目相对,他眸色森然,徐白立马低垂眼睫。

    “想说什么?”他开口。

    徐白:“没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做出这等表情,还没什么。你想问我疼不疼?”他道。

    徐白没吱声。

    “不太疼。”他自答,“小时候左臂折了两天才发现。打小不怎么知道疼。”

    口吻认真,不像是瞎说挤兑她。

    “您这算是一种天赋了。”徐白说。

    两人简单聊了几句,徐白把东西收拾干净。

    她手背的伤口,重新处理。

    夜深了,徐白觉得很疲倦,坐在船舱另一侧,依靠着舱壁打盹。

    船靠岸时,她身子晃了下。

    萧令烜的人来接。

    副官石锋也来了。他正在张望,似乎是寻找徐白。

    “阿锋。”徐白出声。

    “徐小姐,您受伤了吗?”石锋往前几步。

    一旁已经下船的萧令烜,站住脚步。

    他静静看一眼石锋。

    深夜码头的风,潮湿寒冷。副官们手里的手电筒照亮,光线忽闪,不太明朗。可萧令烜那一眼,在暗处也格外清晰、锋利。

    他说石锋:“见到她先打招呼,往后她是你主子?”

    石锋微讶,直愣愣补了句:“师座,您受伤了吗?”

    萧令烜抬脚走了,没理他。

    石锋挠了挠脑袋,莫名其妙挨了顿骂。

    回去时,副官长石铖依旧替萧令烜开车。

    车上还有个男人,也是萧令烜心腹,名叫祁平。

    萧令烜的副官处,安了八名他从福州教官营带出来的死士,祁平就是之一。

    “是陶家的人。陶君明的弟弟陶君鸿,他想替兄长报仇。”祁平回禀。

    萧令烜仰靠在椅背里,神色慵懒:“陶家生而不教,要死光了才知道哭。”

    又问,“人抓到了吗?”

    “是。连同他的六名手下,全部关了起来。”祁平说。

    萧令烜:“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同阳路的房子,是一个遮蔽口。汽车直接开进门,有一处私人公园,再往前三里地,成片的废弃纺织厂房,以及两家还在营业的麻油厂。

    废弃厂房四周筑起高高围墙,四面皆有防守;大门进去,里面是一个个监牢。

    陶家二少被关在其中。

    瞧见萧令烜,他破口大骂:“姓萧的,你赶紧放了我,我爷爷不跟你计较!”

    萧令烜蹙眉看着这人,问石铖:“他多大?”

    “十九岁。”

    “他天生痴傻,还是后来遭了大难,才变成这德行的?”萧令烜问。

    陶二少听到他羞辱自己,更添一层愤怒:“萧令烜,你大哥都要跪在我爷爷脚边。我们家迟早要宰了你!你敢拿我怎样?”

    他竟是毫无惧色。

    萧令烜见过痴呆种,还是头一回见傻子说话这么清晰,声音如此洪亮,有点开了眼界。

    他瞥一眼。

    副官搬过来一张椅子,萧令烜大马金刀坐下,划燃一根火柴。

    轻微“呲”地一声,腾起小小橘黄色火苗,衬托着他那双黢黑的眸子。火光跳跃,又泯灭。

    “开始吧。”萧令烜说。

    石铖点头。

    陶二少和他的六名随从,分开关押在两个牢房。

    很快,有人牵了狼狗进来。

    狼狗壮实,又高又大。它们流着口涎,眼冒精光,

    牢房门打开。

    饿极了的狼狗,朝着陶二少的随从扑过去。

    人的嘶喊、求饶与骨肉被嚼碎的声响,混成了一团。

    镇定愤怒的陶二少,先是惊讶,而后是惊吓,看着隔壁的血肉模糊,他吓得肝胆俱颤。

    他不停骂萧令烜:“你有本事冲我来!”

    “放心,少不了你的。”萧令烜依靠着椅背,慵懒散漫。可能是困了,他眼皮虚耷着。

    前后不到半个小时,八条狼狗吃饱了,陶二少也精神错乱了。

    他吓得魂不附体,骂声中带着绝望的哀嚎:“我要回家!”

    “会送你回去的。难道我要替陶家养傻子?”萧令烜抽烟提神。

    满室血腥气,他恍若不觉。

    很快,副官石铖拎了一只大铁锤进来。

    萧令烜站起身,活动手腕。

    “师座,让我来吧,您胳膊有伤。”石铖说。

    萧令烜接过沉重的铁锤:“不用你。”

    他拎着铁锤进了牢房。

    几名副官按住了陶二少。

    陶二少看着铁锤,拼了命想要躲,辱骂也变成了求饶:“你放过我,我爷爷会给你钱。你不要杀我。”

    萧令烜实在不愿和傻子废话,拎起了铁锤。

    一锤砸在陶二少的左臂。

    半截手臂顿时血肉模糊,骨头碎裂声闷闷的,并不太清晰。

    剧痛令陶二少浑身痉挛。

    他昏死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送回陶家。”萧令烜站直了腰。

    这么一使劲,他伤口又沁出了血。

    萧令烜没叫人处理伤口,不想自己的倒霉事被太多人瞧见。

    他按住伤口止血。

    翌日,徐白上工,中午时问了他的伤。

    她自己手背包扎了。

    萧令烜:“没什么大事。”

    见她转身要走,他又觉得不能如此轻易饶了她,“替我换药。”

    军医送来了西药。

    徐白检查伤口,虽然有点重新撕开的痕迹,却没有肿胀,收敛得挺好。

    她给他换了药,又裹紧纱布。

    深秋了,她手指凉,萧令烜肌肤热,故而触感格外明显。

    他看一眼徐白。

    徐白干活时候认真,心无旁骛,动作麻利极了。

    “四爷,这几天别负重。要是撕裂再大一点,就要重新缝合了。”徐白说。

    萧令烜颔首。

    她忙完了出去,萧令烜起身更衣。

    徐白替他包扎时,手按在他肌肤上,那感触良久都在:软软的、凉凉的。

    萧令烜蹙眉。

    更衣时一低头,萧令烜不耐烦啧了声。

    “这有什么可兴奋的?”

    他原本预备处理一下福州发过来的电报。

    现在,他要出去寻欢作乐。

    他穿戴整齐,电话响起。

    他大哥萧令烨打的,叫他去趟军政府。

    “……怎么就跟陶家较上劲了?”他大哥问。

    萧令烜坐在他对面的沙发里,翘起二郎腿:“你不用管。”

    “阿烜,城里需要安定,帮派的势力太大了,咱们灭不了,得拉拢、利用。大总统府也器重帮派。

    你总跟帮派较劲做什么?他们的码头,赚的是辛苦钱,何必非要抢?阿爸在世时就说过,要给底下人一口饭吃,不能贪婪。”他大哥说。